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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压电流在黄铜管道间跳跃,发出青紫色的蛇形电弧。实验场中央的巨型差分机正在震颤,数以万计的齿轮咬合声汇聚成某种近乎呜咽的轰鸣。
银发的少女悬浮在电磁牢笼中,白袍在力场下微微摆动,露出颈后嵌入的晶体接口——那里面流淌着类似星云的雾状物质。
“第1527次实验,天平计划启动。”她的唇瓣开合,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,眼神里充斥着不满与愤怒。
“发生了什么,看你刚刚那么激动。”盖乌在架着马车,马车后面的棚子里坐着回想着刚刚发生事情的奥维德。
“我也是很混乱,刚刚进村子我们离奇走散后,我在村口遇到了一个可怜的少女,她请求我去洞窟里寻找他的父亲,他的父亲为了救小女儿深入洞穴寻找传说中的草药了。”奥维德回忆道。
“这村子荒废已久,根本不可能有人啊。你们不会是遇到鬼魂了吧。”
“或许吧,但我猜测我们更像是回到了过去。”
“你也这么认为的吗,没错,嘉隆的书里记载过这个天平,拥有着回溯时间的能力,只是神器太过神秘,没有人知道怎么启动,需要什么代价。从我们拿到天平后所看到的一切,就像回到了现在的时间点,恐怕那具手里拿着草药的尸体就是沃尔夫的。”嘉隆扑打着翅膀说道,“地宫中的圣乔治也很离奇,传说中的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此。难不成他和天平有什么渊源。。。最让我心里隔应的其实是,这个地宫隐藏极其神秘,为什么少女会知道里面藏的是阿斯特莱亚的天平。”
“指引我的到来。。。”奥维德念念到,“刚刚她在小木屋说一切都是为了指引我的到来。”
“什么!”盖乌和嘉隆都诧异道,“我就说有鬼魂。”盖乌瑟瑟发抖地说到。
“难道只有我看的到她。”奥维德抵住自己的下巴说到,“这天平究竟有什么秘密。”
“现在想再多也没用,我们还是先到镇子上打探消息吧。”
“恩。”奥维德点了点头。躺在货物旁边休息起来,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。
“阿努莉斯—在这个世界代表不详的黑鸟,但是我却很喜欢这个名字,它虽然会带来不幸,却也可以带走不幸。这样大家就都会幸福了。”奥维德猛地睁开双眼,冷汗顺着额角滑落。梦中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还在视网膜上残留着淡淡的残影——阿努莉斯转身时,发梢扬起的弧度与黑鸟展翅的剪影重叠在一起。
“阿努莉斯…”他无意识地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,指尖还残留着梦中想要抓住她的触感。
“你睡迷糊了?”嘉隆扑棱着翅膀落在他肩头,乌鸦的尾羽扫过他的脸颊,”我们到了。”奥维德这才回过神来,清晨的阳光洒在斑驳的城墙上,几个早起的商贩正在卸货。
“这里是力斯帕达尔镇,马上就到镇上的工会了。”在前面驾着马车的盖乌说道。
没多久,马车刚在花岗岩砌成的工会门前停稳,混杂着麦酒香与烤肉味的声浪便扑面而来。橡木大门随着进出的人流不断开合,每晃动一次就泄露出更多的喧闹——
“再来一杯!”
“那魔物绝对有三十尺长!”
“赌五个金币这次任务要黄…”
盖乌推开大门的瞬间,声浪如潮水般涌来。挑高的穹顶下悬着十几盏黄铜吊灯,灯罩里跳动的魔法火焰将数十张通红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。
奥维德被声浪推着往前走,靴底粘着不知谁打翻的啤酒。左侧的布告栏前挤满了人,羊皮任务单被撕扯得哗啦作响;右侧的环形吧台边,几个矮人正用附魔骰子在橡木桶上砸出火花;最里侧的角落里,披着灰袍的精灵吟游诗人拨动琴弦,歌声却完全淹没在碰杯声里。
手足无措的奥维德一路跟着盖乌来到吧台。”盖乌先生,这次任务报告的字迹总算能看懂了呢。”随着一阵清甜的铃兰香气,副会长弥露从账本堆里抬起头来。金砂般的长发顺着肩头流泻而下,脑后罩着半透明的雪纺头披,像初冬第一缕雾气轻笼着晨光。当看到红发战士手足无措的样子时,她故意用羽毛笔尾端轻点下巴,头披下的碎发随着动作滑出几缕,在阳光下呈现出麦浪般的柔光。
“喂!弥露副会长!”远处醉醺醺的矮人举起酒杯,”这季度的任务奖金…”
“已经准备好啦~”她变魔术般从袖中撒出几枚星星造型的糖果,精准落入每个讨薪者的酒杯,”先吃颗糖醒醒酒,账本第37页可是记着某人上个月打赌输给我的二十枚金币呢。”
盖乌的巨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。弥露笑着弯腰去捡,发梢扫过战士生满老茧的手背时,这位久经战场的汉子已然僵成了石像。
弯下腰的弥露的这才看到了盖乌身后的奥维德,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亮。她放下手中的账簿,指尖还沾着未干的墨水,雪纺头披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轻轻晃动。
“这位是?”她的声音温和。
盖乌挠了挠头:”哦,忘了介绍了。奥维德,我在巡逻途中遇到的,来镇上打听些消息。”
弥露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。她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下衣袖,袖口露出半截写满备注的便签。
“既然要打听消息…”她的语气突然变得热切,”不如考虑加入工会?”不知何时,她手中已经多了一本装帧精美的会员手册,”工会的情报网络覆盖整个王国,还有专门的档案室和情报分析员…”
她的语速渐渐加快,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柜台,发出有节奏的轻响。盖乌见状,无奈地叹了口气——这熟悉的工作狂模式又开始了。
“现在入会的话,可以享受新会员特权…”弥露说着,从柜台下取出一张密密麻麻写满福利的羊皮纸,边角处还沾着新鲜的咖啡渍,显然是她今早刚拟定的最新版本。
奥维德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,弥露灼热的视线和连珠炮般的话语让他有些招架不住。
“我…”他的声音有些干涩,目光扫过工会大厅熙攘的人群。这里每个角落都充斥着情报和线索的气息,确实比独自在荒野中搜寻要强上百倍。
嘉隆在他肩头轻啄了一下,乌鸦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:”小子,这可比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强多了。”
奥维德深吸一口气,抬头对上弥露期待的目光:”好,我加入。”
话音刚落,弥露的眼中立刻迸发出惊人的光彩。她一把抓过桌上的铃铛用力摇晃,清脆的铃声瞬间压过了大厅的嘈杂。

工会将奥维德安置在附近的一间小木屋,他翻遍了工会的档案,才意识到这个世界早已魔物横行,被摧毁的村庄多如繁星。仅凭“阿努莉斯“这个名字和模糊的外貌描述,在无数相似的悲剧中寻找线索,简直如同大海捞针。
每个清晨,他仍会习惯性地摸向枕下的发带;每个夜晚,他都会在档案室堆积如山的卷宗前工作到深夜。但关于那个消失在火光中的少女,关于那个被魔物吞噬的村庄,记录中始终只有一片空白。
转眼三周过去。
奥维德像往常一样来到三只小猪工会,推开工会吱呀作响的木门,晨光斜斜地落在他疲惫的肩头。他像往常一样走向吧台,对着正在整理账簿的弥露懒洋洋地挥了挥手。
“今天又有小野猫走丢了吗?”他半开玩笑地问道,顺手接过侍者递来的麦酒。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滑落,在木质吧台上留下一个潮湿的圆点。
“今天确实有东西走丢了,“她的声音比平时低沉,“但不是野猫。“
看到弥露严肃的表情,奥维德原本慵懒靠在吧台上的身体突然绷直,”发生什么事情了。“
弥露取出一张皱巴巴的路线图,上面用红墨水圈出了工会的补给路线。”盖乌例行给住在布里帝恩湿地的一对老夫妇送补给,以前一直是交给盖乌的,按照以往的速度,现在应该早就回来了。“
看到弥露焦急的模样,嘉隆歪着小脑袋,黑豆般的眼睛里闪烁着促狭的光,乌鸦的喙边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。“哎呀呀–“ 它故意拖长了声调,“没想到我们的副会长大人这么担心某个红发笨蛋的安危呢~“
弥露手中的羽毛笔“啪“地折断,“笨、笨蛋乌鸦!“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金发间的雪纺头披随着激动的动作滑落肩头,“谁担心那个总是弄坏工会桌椅的笨蛋了!“
她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的任务清单胡乱翻动,纸张哗啦作响:“我是担心住在沼泽的那对夫妇,现在情况特殊,由于湿地附近突然出现的魔物,他们全靠我们提供的物资生活。“
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的弥露轻咳一声,指尖将滑落的头披重新别好,副会长应有的沉稳气质重新回到她身上。只是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和略显僵硬的语调,还是泄露了内心的波动。
“此次交给你们的任务就是,再带一份物资送给老夫妇。”她公事公办地推过一份盖着工会印章的卷轴,“并且顺便找到那个笨蛋。”
经过两天的艰难跋涉,奥维德终于抵达了卷轴上标注的布里帝恩地区。在比人还高的芦苇丛中穿行时,无数湿地的虫形魔物不断袭扰,让这段路程显得格外漫长。
当拨开最后一片芦苇时,眼前豁然开朗——一片辽阔的湖泊突然出现在视野中。湖水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波光,而站在湖边的那个熟悉身影,正是失踪多日的盖乌。
“你怎么在这?“奥维德惊讶地问道。
盖乌转过身,脸上写满了困惑与疲惫。“弥露让你们来支援的吧。唉,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。”
他解释道,按照以往的补给路线,这里本不该有这片湖泊。他在沼泽中尝试了各种不同的路线,但是还是找不到老夫妇的木屋。
嘉隆展开漆黑的羽翼,从奥维德肩头一跃而起,“我先去探探路!“它高喊着朝湖心飞去,然而就在它飞到湖心上空时,异变陡生——平静的湖面突然形成一个漩涡,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嘉隆猛地拽入水中!奥维德和盖乌目瞪口呆地看着湖面咕嘟咕嘟冒了几个泡泡,然后——
湖面泛起粼粼金光,一位身披水雾轻纱的女神缓缓升起。她手中托着三只乌鸦:一只银光闪闪,一只金光灿灿,还有一只…正是浑身湿透、羽毛炸开的嘉隆。
“凡人啊,“女神的声音如涟漪般荡漾,“你们丢的是这只银乌鸦,这只金乌鸦,还是这只…“
盖乌眼睛唰地亮了:“金的!必须是金的!卖了能换多少麦酒啊!“
女神脸色一沉,三个笼子开始缓缓下沉:“贪婪的凡人啊…“
“等等等等!“盖乌手舞足蹈地改口,“我刚被沼泽蚊子叮傻了!就那只秃毛的!“
女神莞尔一笑,轻轻松手。只见嘉隆怒气冲冲地飞向盖乌,“盖乌你大爷的!“湿透的乌鸦炮弹般撞在红发大汉脸上:“老子在下面都听见了!你才秃毛!你全家都秃毛!“
奥维德看着扭打成一团的一人一鸟,和湖里笑得前仰后合的女神,默默掏出了小本本:《论队友的智商对冒险任务的影响》…
众人狼狈地在芦苇丛中摸索前行,盖乌的铠甲上挂满了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沼泽植物,奥维德的靴子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。就在太阳快要落山时,一座歪歪斜斜的小木屋终于出现在视野里。
“谢天谢地!“盖乌如释重负地冲向木门,却被突然窜出的黑影扑了个满怀。
“怎么现在才来?“一条脏兮兮的大狗龇着牙,尾巴却摇得飞快,奥维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条会说话的狗,直到嘉隆啄了下他的耳朵:“喂,你这是什么表情?我不也会说话吗?“
“泊灵,谁来了?“屋内传来沙哑的老妇人声音。
“是那个路痴红毛猎人!“大狗扭头朝屋里喊道。
老妇人热情地招待他们喝了杯散发着怪味的药草茶,盖乌喝得脸都绿了还要强装微笑。临走时,泊灵甚至用嘴叼着篮子,帮他们把空罐头都收拾好了。
回程路上,奥维德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那条狗…“
“神奇吧?“盖乌吐掉嘴里发苦的茶味,“我第一次见它时,它正用尾巴当扫帚打扫院子呢。“他压低声音:“老爷子说,二十年前发现它时,它浑身是伤,却还是很凶,甚至还咬伤了老爷子。”盖乌回忆到,“一开始我也不信任这会说话的魔物,但是后面接触次数多了,发现他对老妇人没有恶意,几乎包揽家里的所有体力活。用老爷子的话说,就仿佛他的孙子转世一样。”
“转世?”奥维德睁大了眼睛。
“是啊,以前这片湿地生存着一巨大的魔物,人们都称之沼泽之王。他的女儿,女婿还有孙子都被沼泽之王杀害了。”盖乌说道,“但是沼泽之王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了。”
“这么危险,这对夫妇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。”
“那是因为”盖乌还没说完,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犬吠声。“快,老婆婆快撑不住了。”泊灵气喘吁吁地跑来,眼中满是焦急。
众人匆忙赶回小屋,只见老婆婆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,呼吸急促得像是破旧的风箱。老爷爷已经不见踪影。
“老爷子先去采药了,“泊灵用爪子扒拉着门框,“但这次病情来得太急,我怕他一个人应付不来…“
盖乌二话不说抄起巨剑:“带路!“
众人跟随泊灵深入湿地,狗子灵敏的鼻子一路嗅着老爷爷的气味。穿过一片茂密的芦苇丛后,一个隐蔽的洞穴出现在眼前。
“气味到这里最浓。“泊灵压低声音说道,耳朵警觉地竖着。
洞穴入口被一道厚重的石门挡住,石门上刻着古怪的符文。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,泊灵发现旁边有一个狭窄的狗洞。
“我先钻进去看看情况。“泊灵说完,灵活地钻入了洞中。
奥维德注意到石门旁另有一条通道,通道口立着一个石台,上面嵌着一个做工粗糙的木制头骨。出于好奇,他伸手取下了头骨。
“轰隆“一声巨响,原本打开的通道的石门猛然关闭。这时,奥维德发现通往老爷爷方向的通道口有一个金色的石台,形状与这石台一样,他便把这头骨放在上面,却丝毫没有动静。
奥维德蹲在石台前,眉头紧锁。他反复比对着手中的木制头骨和面前的金色石台,摩挲着头骨表面的纹路。
“要说区别…“他低声自语,将头骨举到与石台齐平的位置对比,“只有这台子是金色的。“盖乌用剑柄敲了敲石台,发出沉闷的金属声响:“总不会是要我们现造个金头骨吧?“
“有了。”奥维德若有所思的说道。
众人急匆匆地折返到那片神秘的大湖边,湖水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波光。奥维德深吸一口气,用力将木制头骨掷入湖中。
“扑通“一声,头骨在湖面激起一圈涟漪。片刻之后,湖水开始咕噜咕噜冒泡,那位熟悉的女神再次缓缓升起。
“你们丢的是…“她拖长了音调,手中浮现出三个头骨:一个金光闪闪,一个银光熠熠,还有一个正是奥维德扔下去的木制头骨。
“木制头骨!“奥维德不等她说完就抢答道。
女神眨了眨眼睛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很好,为了奖励你的诚实…“她轻轻挥手,三个头骨缓缓飘向岸边,“现在把这三个头骨都给你。“
盖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。
拿到头骨的奥维德马不停蹄的往哥布林洞穴的方向赶去,发现愣在原地的盖乌后喊到:“发什么呆,赶紧走了啊。”
回到洞穴后,奥维德小心翼翼的把金头骨放上石台凹槽。只听见轰隆一声,面前的石门洞开。
众人冲进洞穴深处,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心头一震——泊灵被一道幽绿色的能量场禁锢在半空中,痛苦地挣扎着。王座之上,身着破烂王袍的哥布林之王正狞笑着挥舞一柄镶嵌着骷髅的法杖,五彩的能量正从泊灵体内被强行抽出,源源不断地注入法杖顶端的水晶中。
“哈哈哈!“哥布林之王发出刺耳的笑声,“没想到吧?这条看门狗就是曾经的沼泽之王!我布局多年,就等今日…“
盖乌不等他说完,巨剑已然呼啸而出!锋利的剑刃划破空气,直逼哥布林王咽喉。然而却有一强大的屏障将盖乌弹开。
“奥维德!“盖乌沉声喝道,巨剑横在胸前,“先解决这个祸害!“
奥维德会意,反手抽出背后的屠龙剑-圣乔治。这还是他第一次用出这把大剑,握紧大剑剑柄的瞬间,剑格的宝石似乎感受到响应一般,整个洞穴为之一亮,金色的剑气如晨曦般驱散了洞中的阴霾。哥布林王惊恐地睁大了眼睛,法杖上的水晶开始剧烈颤动。
“斩!“
盖乌的巨剑裹挟着雷霆之势横扫而出,与此同时,奥维德手中的圣乔治剑绽放出耀眼的金光,一道恢弘的剑气如长虹贯日,与盖乌的攻势形成完美夹击。哥布林王仓促架起的魔法屏障在双剑合璧下如同薄纸般被轻易撕裂。
“不——!“
哥布林王最后的哀嚎戛然而止,他的身躯在璀璨的剑光中化为齑粉。法杖跌落在地,水晶“啪“地碎裂,束缚泊灵的能量场也随之消散。虚弱的泊灵缓缓落地,眼中的神采却与往日截然不同…
盖乌迅速收起巨剑,朝洞穴深处奔去:“我去救老爷爷!泊灵就交给你了!“
奥维德点点头,小心地扶起奄奄一息的泊灵。狗子的身体异常沉重,瞳孔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。
“命运…真是讽刺啊…“泊灵的声音沙哑而低沉,完全不像平日里的模样,“我想起了一切…当年,正是我…杀死了他们的女儿一家…“
泊灵艰难地抬起头,眼中噙着泪水:“既然你继承了那把剑…想必也获得了天平的认可吧…“它突然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:“愿仁慈的阿斯特莱亚…听见我最真诚的祈愿…“
霎时间,整个世界仿佛凝固了。泊灵眼角的泪珠悬停在半空,洞穴中的尘埃静止不动。紧接着,一阵熟悉的“嘎吱“声在虚空中响起——是天平摆动的声音。
刺目的白光闪过,当奥维德再次睁眼时,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陌生的沼泽。浓重的雾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,四周的树木扭曲变形,仿佛在无声地尖叫。
奥维德还未来得及细想,前方浓雾中突然亮起两点猩红的光芒。地面开始剧烈震颤,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声,一个庞然大物破开迷雾,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——
那是一只足有三层楼高的恐怖魔物,形似巨鳄却生着六条粗壮的肢体,浑身覆盖着腐败的苔藓与蠕动的藤蔓。它双眼赤红如血,口中滴落的黏液将沼泽植物腐蚀得滋滋作响。
“沼泽之王!“嘉隆的羽毛全部炸开,“和书里记载的一模一样!“
魔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,猛地扑来。奥维德仓促举剑格挡,圣乔治剑与利爪相撞迸发出刺目的火花。沼泽之王的蛮力将他整个人击飞数米,重重撞在一棵枯树上。
“咳…“奥维德吐出一口血沫,握紧剑柄。圣乔治剑似乎感应到宿敌的存在,剑身上的古老铭文逐一亮起,散发出纯净的金色光芒。
战斗陷入苦战。沼泽之王的每一次扑击都地动山摇,它甩动的长尾扫平了大片芦苇。奥维德的皮甲被利爪撕开数道口子,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。但圣乔治剑的光芒越发耀眼,仿佛有无数先代持剑者的英魂在剑身中苏醒。
转机出现在魔物又一次扑咬的瞬间。奥维德侧身闪避,剑锋顺势划过沼泽之王的左眼。魔物发出痛苦的哀嚎,动作顿时迟缓下来。
“就是现在!“
奥维德双手握剑跃起,圣乔治剑绽放出太阳般的光辉。一道恢弘的剑气纵贯而下,如同审判之刃般将沼泽之王从头至尾一分为二。魔物的躯体在金光中分崩离析,化作无数溃散的黑色雾气。
随着最后一丝黑雾消散,四周的沼泽突然开始褪色。扭曲的树木恢复原状,浑浊的水潭变得清澈,连空气中的腐臭都被草木清香取代。圣乔治剑的光芒渐渐平息。
眼前的景象如雾气般散去,泊灵的身影渐渐化作一位温文尔雅的青年模样。他朝奥维德深深鞠了一躬,眼中噙着释然的泪光。
“老爷爷曾告诉我…“他的声音轻柔似风,“死亡很容易,活着才难,因为活着需要意义。“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,“真的很感谢爷爷教会我这些,只是这份恩情…“
话音未落,泊灵已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风中。就在奥维德怅然若失之际,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“嘎吱“声——是天平摆动的声音。
眼前景象骤然变换。奥维德发现自己正站在老夫妇的木屋前,盖乌兴冲冲地推开门。屋内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,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欢快地跑来:
“盖乌叔叔来了!“
老妇人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:“盖乌来了啊!今天是小泊灵的生日,快快,快进来喝一杯!“
盖乌大笑着进屋,只留下奥维德呆立原地。透过窗户,他看见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——老爷爷正慈爱地揉着男孩的头发,那个叫“泊灵“的孩子笑得那么灿烂。
唯有奥维德知道,在某个被改写的时间长河里,曾有一条伤痕累累的狗,被冲到了无人知晓的岸边,永远的搁浅。
